初叁那棵树

初识如木,叁年如故。

【all叶】我的落跑王妃


★狗血。恶俗。ooc。纯粹为了恶搞起的标题,已经做好了花式掉粉的准备。给 @要卷的亲亲 的点文,大概写废了这个梗,给予你一个亲亲做补偿。

***

闷热的晌午,茶棚底下汗流浃背的江湖客们将刀剑往木桌上一摞,扑簌簌的木屑就伴着伙计的斟茶声埋进青石板路间的漏隙。

“麻烦,这儿上壶茶。”本是喧闹中透着短刃清脆的入鞘声,热闹繁杂,却忽然遥遥传来一句喊话,穿透了稍显灼热的空气。这是一个极好听的声线,清润分明,笑意潺潺,偏偏似未睡醒一样透着懒散到骨子里去的惺忪,伴着慢条斯理的吹拂灰尘声。

有人闻声看去,顿时吸了口凉气,眼睛瞪得圆圆的。

不速之客身着藕荷色的鲛锦衣袍,珍珠光泽,银龙内绣,腰间一块青碧螭龙翡翠,发间一顶紫玉玉冠,脚踏一双云纹金丝履,浑身装束无一不透露着三个大字——我有钱。

当然,被这一身奢华晃花了眼的江湖大汉,待终于想起抬头看看这富贵公子的脸时,才发现他已经坐到了座位上,登时又被惊了一下。

明明一身锦衣祥瑞,偏偏这人坐没坐相,跟没骨头似地单手撑下巴软在桌上,苍白肤色在烈日下染上一点胭脂红,活像是羞红了脸,肌肤透明的大姑娘。他袖子皱巴巴的,随意磕在看上去就穷困潦倒不知用了几年的木桌上,另一只手还在给自己扇风,眉峰入鬓,却不英武,反倒是弯弯长长的如黛色新月,一双眼睛半眯半睁着,鼻挺且尖,嘴唇翘起来的那个弧度敷衍且随意,然而没有影响整体美感,他的侧面看上去依然标准得像画出来的。

只可惜——

好好一身衣裳,本还以为是什么翩翩富家公子,现在怎么一看,这么像落拓纨绔子弟呢?

周围虎背熊腰的大汉们见这刚来的“小白脸”吐息吐得跟要断气似的,肯定也不是什么返璞归真的仙人,顿时肯定了他一定是个初入江湖的武功菜鸟,好像还有点浪荡子的脾气。

“诶,来了——”伙计将汗巾往肩上一搭,轻车熟路地给面前这客人倒茶,随意开口寒暄道,“公子这一路是要去哪?若是要南下江南,还是多歇歇再走吧,现在人可多着呢。”

年轻客人将手边那把奇形怪状的大伞往桌下一撑,脾气很好地也随意回了:“江南那边怎么忽然热闹起来了?”

“您有所不知——”伙计连忙揣着“顾客就是上帝”的热情笑容回了,“最近这大昭国的王子啊,在找寻自己的王妃呢。”

“哦,”客人的手顿了顿,随即又是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,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
“这可就说来话长啦,”趁着还没新客人来,伙计便就势坐下,神秘兮兮地说,“事情要从一个月前大昭国王子的比武招亲大会讲起——大昭国的王子周泽楷今年二十了,尚未婚配,身边也干干净净,连个通房都没有。这次开个招亲大会,据说是要找寻自己唯一的王妃。”

他清了清嗓子,压低了声线,继续说道:“但是这可是公开招亲呐,当然不可能去的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——可不,胜到最后的居然是个身高八尺,体壮如牛的练武女子!这大昭国王子可生得俊美绝伦,德才兼备,然而这不明来历的女子来势汹汹,怕是不容易善了…”

“唉,若是大昭国王子真娶了这粗野女子,那才叫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,”伙计还在长吁短叹,忽然又话音一转,霎时掷地有声,满眼放光,“危机关头,一位轻纱遮面,弱柳扶风,如天外飞仙的女子轻飘飘落于擂台之上,不曾多言一句,便伸掌击退那八尺女子,却又于半空中欲语还羞地看了王子一眼,像在告诉王子,我只想默默守候你——便转身带着那八尺女子离开。”

传说中“轻纱遮面,弱柳扶风,如天外飞仙”的叶修:“……这倒是有所耳闻。”

“王子惊为天人,一眼便相中那姑娘,决定此生非她不娶,只求那姑娘再度回眸一盼,不要再躲到暗处默默追随他,他愿与那姑娘长相厮守——于是,在那姑娘杳无音信的多日后,王子召集能人异士,只为找回那个姑娘…”伙计被这段爱情故事迷得如痴如醉,不可自拔。

叶修:“……”

叶修:“哈,哈,那王子还挺痴情的。”

看来不能走江南了,换道。

“诶,伙计你说的话我倒是也有听说,不过我还知道更劲爆的,”旁边一彪形大汉兴致上来了,说道,“不光大昭国王子在找失落的王妃,大燕国两位王子也在找!我兄弟二人此去东海,就是应两位王子的邀请,去寻找那日暮春招亲宴上撑伞徐行,不染尘埃,袅袅婷婷,令他们同时动心的女子。”

“撑伞徐行,不染尘埃,袅袅婷婷”的叶修:“……”

“唉,那两王子一个叫喻文州,一个叫黄少天,两个异姓王爷,偏偏都是天之骄子,用那百姓间传唱的话来说,一个是皎皎明月,一个是烈烈金阳,如今同时爱上一姑娘,可想而知那姑娘有多优秀。”

叶修抽了抽嘴角。

不过是因为跟苏沐秋那个混蛋打赌打输了不得已穿上女装,不过是下雨了随便打开千机伞,再不济就是偷偷翻墙去那什么什么宴蹭了餐饭,到底是如何会传成这个样子的?

他一顿,沉痛地划掉了地图上的东海。

得,东方不通。

“咦?那还真是有缘,”第三桌上背后持剑,明显出自同一个宗派的四位年轻男子忍不住说道,“西域大巍国的王子要大婚,王妃武功盖世,这次和王子闹脾气正离家出走,王子别无他法,只好广招天下贤士,替他找回失踪的王妃,应下王妃千里红妆,八百抬聘礼,一辈子只宠王妃一人。”

“嘶——”周围有人惊得目瞪口呆,“那大巍国王子王杰希可是出了名的稳重知礼,居然应下这种要求,那王妃也太任性了,只怕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世大美人,才有这种恃宠而骄的资本——不过不是我说,王子也太宠她了吧。”

“任性的而恃宠而骄的绝世大美人”叶修:“……听着倒是新鲜。”

“嗨,还不是王公贵族的怪癖,”大概是不居于庙堂之上,江湖中人说起话来都毫无遮拦,“那王杰希王子呢,想找个不为他身份而愿意嫁给他的王妃,于是两个月前微服私访,扮演成一个落魄书生,想在西域中暗中寻找,结果没想到,被劫匪盯上了。”

“那后面的事就可以不必多说了,自然是一个姑娘美救英雄,英雄倾心,奈何美人多刺啊——这不,耍小脾气,就离家出走了。”一人长吁短叹。

实不相瞒,我是看到王大眼腰间别着的玉佩很值钱的样子,这才出手救了他,想要他请我一顿饭。

叶修摸着干瘪的荷包,心中不由得一万零一次的开始后悔起自己当属迫于无奈之下的出手。

没钱就没钱,还玩什么美救英雄。

他没精打采地怏在了桌上,划掉西方那条路线,活像一棵被霜打了的茄子。

“呸,你们知道的都太少了!”最后一桌上,尖脸猴腮的男子亮着双眼睛淬了两口,神秘兮兮地说,“我知道的才是大秘密啊。”

“哦?”其他几桌的人斜眼睨着这貌不惊人,看上去甚至有些猥琐的男子,不信任地问道,“怎么,兄台会有更绝密的消息?”

那男子骄傲地一仰下巴:“我王二走南闯北,可从来不说大话。据说,这几国王子,国内都有那种只要给人穿上了,不用特殊方法就无法脱下的秘宝……”

“瞎扯淡吧你,”周围的人本来还在聚精会神地听着,这会儿嘘声连连,认定了这男子就是个市井骗子,“哪有这种秘宝?”

“那是你们孤陋寡闻!”王二因为被质疑,脸都涨得通红,极力辩解道,“我不仅知道有这种秘宝,还知道那些秘宝现如今都在他们各自的王妃身上!”

这下,喧闹的人群总算安静了点。

被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住,王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摇头晃脑地说:“据说呢,这大昭国的秘宝,是蓝田螭龙翡,价值连城,晶莹剔透,是百年难得一见的‘翡翠暖玉’,色泽青碧,然而却暖似火玉,是周泽楷王子那日见那姑娘身姿单薄孤冷,才系于姑娘腰间。这蓝田螭龙翡上有九心连环结,除非毁坏玉佩本身,不然那姑娘是断然不能取下来的。”

叶修:“……”

他将腰间那玉佩往衣摆下塞了塞。

小周系他腰上的时候可没说这事啊,他就说怎么死活都解不下来这玉佩,还以为是中邪了呢。

“再说说这大巍国的秘宝吧,”王二侃侃而谈道,“传说啊,那是件深海鲛人织霞而成的‘暮云锦绫衣’,袖有银龙,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,乃是真真正正的防身利器,却华美精致,那所谓‘金缕衣’啊,跟这件衣裳比起来就是个渣!大巍国王子王杰希呢,因为被王妃救了,索性就将这衣服送给了王妃——当然,这衣服有七窍玲珑扣,是同样脱不下的。”

叶修:“……”

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实在没看出来这东西来头这么大——毕竟王杰希真的是在他洗完澡后随意丢给他的,哪想到居然脱不下来,只能天天穿着招摇过市,还要像贼一样躲着王杰希。

叶修越想越觉得心痛,这出救人是救亏了,只得把袖口上的那银龙往里拢了又拢。

“最后就是那大燕国,”王二已经说到了兴头上,袖子一撸手一拍,好一副说书人的模样,“大燕国人杰地灵,不得了啊,孕育了两件秘宝!”

叶修一僵,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脱不下来的的鞋子,摸了摸头顶取不下来的玉冠。

不会吧?

“那两件秘宝呢,一件叫‘祥瑞紫云冠’,紫气东来,瑞祥之兆,有吸引气运加身,驱邪避魔之效,另外一件叫‘浮云九珍履’,富丽堂皇,行走间甭说飞檐走壁,哪怕是悬崖峭壁它都能让你如履平地……”

得。

叶修蓦地眼前一黑。

这群败家王子真把东西都装他身上了?

“这还不算完,”王二咧嘴一笑,“哥几个可不知道,那些个秘宝上头都有特殊气味,王妃们带上它,相当于插翅难逃啊,只能乖乖回去被金屋藏娇喽…”

那个“喽”字悠悠长长地甩开尾音,那叫一个一波三折,听得叶修一身鸡皮疙瘩改朝换代,毛骨悚然之际左思右想,难怪那群王子们总能那么快寻到他的踪迹,敢情是拿这些秘宝做了弊啊?

此地不宜久留。

下了定论,叶修提起桌上的茶壶“咕噜咕噜”就全灌了下去。他客气地招呼了一声“结账”,却还没等小二到来便将那块银子往桌上一放,抓着那把模样奇怪的伞离去了。

江南不行,东海不通,西域已封…

看来只能去漠北了。

叶修拎着腰间水壶,不由得再次长吁短叹。

他这是得运气有多好,才能把四处的王子都招了个遍啊?

去漠北的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。叶修本来还想着这群王子们总算不闲着没事干追着他跑了,结果无意中听到酒馆里说书人那“这王子们情根深种,沿途将王妃游玩山水的一途治安整了个遍”,当下抽着嘴角再度往前赶。

苏沐秋那厮说是要给他一份惊喜,自己倒是跑得没影了…不知沿途给“兴欣”的消息能不能让他收到,知道自己正在赶往漠北。

一日亭台下月色如水,清清泠泠。

叶修靠在凉亭里打盹,那把伞搁在膝盖上,伞骨莹白如玉,竟在夜色下显出一分难言的绮丽华美来。

“定情信物收得还蛮好嘛。”悠悠然的嗓音响起,微风拂过,水面尚且无痕,青衣公子便已经端起石台上瓷杯放在手心把玩,眼眸如星,笑意玩味,一只修长手掌覆上叶修眼眸。

叶修睁开一点的眼睛被这么一蒙,又慢慢阖上,沉沉睡去。

“等我明天处理好了事情,就来找你。”苏沐秋隔着发丝,浅尝辄止,万分守礼,压抑至极地在叶修额角落下一个轻吻,“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
叶修在次日清晨悠悠转醒时,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客栈柔软的床铺上,迷糊的脑子经冷水一冲洗霎时清明,毫不意外地回想起苏沐秋昨晚指缝藏迷药的无耻行径,不由得咬牙切齿,心想等这家伙把手头上那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忙完后…不拿着千机伞揍他一顿,还真是难解心头之恨啊。

另外,定情信物?

叶修看了看手上这把毫无风月优雅可言的伞,抽了抽嘴角,觉得也只有苏沐秋才会认为千机伞是什么定情信物了。

呵,鞭尸用具还差不多。

他想着,背了千机伞下楼结账,途中又忍不住揣测起来苏沐秋到底瞒了他什么。

周遭忽然热闹了起来,把叶修从放空状况中惊醒。他探出头去,只见这常年肃然庄重的定京城内笙箫鼓瑟,一派歌舞升平之景。他挠着下巴有些不解,刚打算出去看看,一股大力就推搡着他向前一步,他一个踉跄,刚站稳,就见一团轻飘飘的,在这漠北极其罕见的新鲜花朵还沾着晨露,慢悠悠,稳当当落入他掌心。

什么情况?

叶修站在这傻眼了,忽觉周遭一片寂静,接着又响起了贯彻天地的欢呼声:“恭迎最后一位王妃候选人!”

叶修一下就僵硬了。早听闻漠北中民风开放,没想到今日还真的碰上个神经病王子,抛花球选王妃候选人,抛到个男人全城百姓居然还欢呼雀跃——整他的吧?

而且今天还刚好又是这王子什么比武招亲,还又被他抽中了头奖,近日来的倒霉不断让叶修苦不堪言,逃跑的各种可能性在心头一一闪过,然而还没等他思考好,面前一花,竟然就这么被人…拎到了面前那个台子上。

“老韩!”叶修失声叫道。

拎着他的韩文清侧头看了他一眼,面容冷峻:“你好好打。”

打你个头啊!

叶修心里骂了一句,瞪着眼睛:“你就是这什么漠北的王子?当初咱们当师兄弟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啊,而且你实话告诉我,你是不是看到我,故意把那花球扔我怀里的?”

“不告诉你是因为没必要,”韩文清面色不动,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徇私有什么问题,简短地解释道,“我看到你了,请你帮个忙。”

“帮忙?帮什么忙?”叶修没计较他瞒着自己身份的事了,反而因为韩文清有朝一日还会找自己帮忙而感到惊奇不已。

“打败她。”韩文清目光看向擂台边的一个人,“我不想娶她,但她赢到了现在。”

“哦,就这样啊。”叶修一下明白过来,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“可以,你包我两天饭就行了。”

“行。”韩文清很爽快。

比武开始。

比武结束。

是的,那位女壮士还没开打就认输了,还毫不拖沓地对叶修和韩文清说了句:“祝你们幸福。”

“那么——韩文清王子的王妃就是叶修了。”那个站在一边的太监忙不迭喊了出来,“恭迎王妃!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??!

叶修的头脑经历了这么几个阶段,当下明白了什么,转身就要跑。

我去!果然是套路!

但他还跑几步,就被人握住了手。周泽楷望着他:“前辈,跟我回家。”

叶修头皮一炸,左手腕就被人握住了,只见王杰希一脸冷淡,说的话倒是不太冷淡:“你救了我,我不是告诉你我要以身相许吗?”

前方喻文州和黄少天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出来的,正和善地冲他微笑:“好巧啊,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是这么多人的王妃。”

“叶修,我可以包一辈子的饭。”韩文清补充道,“不想娶她,想娶你。”

左路被封右路被截前路被阻后路被拦——这是逼着我上天吗?

叶修的思维成了乱码,还没来得及恢复正常,头顶忽然一片清风而至——苏沐秋正兴冲冲地说:“阿修,我现在被确认身份,已经是中域大唐的王子了,我父王答应我娶你了,我的事解决了…你身边这些人是谁?”

叶修:“……”

他出来混江湖的时候叶秋怎么就没告诉他,这天下的王子都跟大白菜一样烂大街啊?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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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宣: 温故知心一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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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阅:温故知心Ⅰ·1

顺便问一下…大家…都抢到前五十了吗?

或者是…有机会拉低立牌中奖率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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